李晓云/作
1.无常
冬天会突然消亡吗？
人会。
渐渐冰冷，并且忘却了早餐和纠纷。
笑容戛然而止。
若能回到出生前的那座庙里，玩土。
会不会割断一遭的尘世？
半丝不剩。
来不及说出遗言，
以另一种形式睡着而已，做梦就算了。
2.送路
幡子转得白晃晃，
蜡烛的氤氲的烟在享食上犹疑地掠过。
怅然若失。
月亮残着脸，
挂在鼓匠悠扬的套路里，移动。
女人们的哭声在空气中弥散，
惊跑了，夜霾。
不知道灵魂被放置在大路上，
会不会买上坐票？
3.场面
场面是被比大的。
与某种情感比例模糊，可以当论据。
我写不好这种议论文体。
今冬，金大侠带走了豪客酒筵，
二月河水冲走了金缕衣佩。
有头有脸的人们懈怠于准备过冬的
棉衣和文字。
寂寞的，是俗世，
你们的世界热闹非凡。
4.祭奠
作揖磕头，分别四个。
纱灯亮了三杯清酒。
无论程式生疏的，或者熟稔的
面目都肃然。
膝盖接受着来自地底的湿冷，
孝服臃肿，仿佛一只只归巢的白鸟。
人们讨论将军或死或活的马。
尽力释怀的表情里，隐着悲伤，
悲伤下面呢，还有什么？
5.送葬
七天过渡承上启下，
定棺声清脆得不拖泥，也不带水。
空气被人们呼出的气流搅动成风，
两大锅红豆粥被抢劫一空，
不求成道，只求幸福地活着。
起身了，
入土为安吧，人们的心脏也该回家了。
前方总是摇晃的背影，
世界，空荡荡的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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