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赵家栋
我年近古稀。小时候,半年糠菜半年粮,想吃没得吃;年轻时,物资匮乏工资低,想吃舍不得吃;退休了,手头宽松了,想吃不敢吃,怕“三高”,怕病从口入,怕得富贵病,常琢磨着吃点儿野菜。
退休后,宽松的是时间,富余点儿的是退休金,知足的是乘公交车凭老年卡不要钱。我常避开双休日和上班高峰,坐上四通八达的公交车,到城区周边赶集上店寻觅野菜。
野菜,天然无污染,安全无农残。野菜,风味独特,食药同源。野菜,可炒食蒸煮、配菜做汤,也可生吃凉拌,旺季里晒干,淡季里解馋。吃野菜,我不辞辛劳,能寻则寻,能买则买,乐此不疲。
寻野菜,有时“踏破铁鞋无觅处”,有时“得来全不费功夫”。春节前,我随文友到岱下一个叫里峪的地方去采风,这个山前怀里的小村,掩映在丛林中,远远望去,像童话里的一幅插图,听说过的想去,去过的还想去。离村时,镇上的老王送我一把香椿芽和一个鼓鼓囊襄的大信封,数九寒天,香椿芽是鲜菜,信封里飘来浓郁的藿香味,“两把野菜,一片心意”,我接过老王的话和信封,说“这时候吃藿香叶,简直是吃命!”老王一听笑了,说“不是藿香,是野菜荆芥,吃法与藿香一个样,不知道的,还真以为是藿香。”信封里的荆芥,是老王那天上午让孩子专程到山的向阳坡草丛里为我挖来的。老王年轻时,这村那庄放电影,和我相识30多年,俺俩亲如兄弟。
荆芥,中药名,乡音香荆芥,中医常用它解表散风治感冒,民间取嫩叶做佳肴,用长大后的枝叶“作枕,去头项风”,全国许多地方都有,主产地在江南,寒冷的冬天,北方野外罕见。回城车上,我与文友把这地道的野菜分享。
享用野菜,在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《诗经》中有生动祥尽的记载,至少两三千年前,我们的祖先已采集白蒿、苦菜、浮萍、车前草果腹解馋了,同时还告诫后人“蔓菁萝卜一样采,勿因根苦不要叶。”至今,萝卜叶还为城乡人所爱,加上豆面蒸了当小菜。
大地回春时,我到乡下寻觅荠菜、苦菜、婆婆丁,剜到篮子里就是菜。在希望的田野上,“我们像美丽的小鸟,来到花园里,来到草地上……”哼着简单活泼的歌曲,我和老伙伴儿们仿佛回到了童年。
秋风送爽,暮年的我们,迎来荠菜、苦莱、婆婆丁的第二个春天,嫩绿的荠菜、鲜亮的苦菜、菠菜似的婆婆丁,让人留连忘返。大快朵颐时,我忘记季节,忘记了流年。
盛夏,我喜欢采最常见的马生菜焯水后凉拌着吃、晒干的当越冬菜。马生菜的中文学名叫马齿苋,若不在开水锅中加热至半熟或全熟,十天八天晒不干,难怪有的人管它叫“晒不死”、有的人管它叫“长寿菜”。坊间说,马过腹后的马齿苋种子生长更旺盛,这就是“马生菜”名字的由来。
今年初夏的一天,我去岱下天平湖河畔寻觅马生菜,发现了多年不见的水芹,顺手采了一大兜可作菜、可作茶、可烙饼、治疗原发性高血压有奇效的鬼圪针草。沿泮河而下,在岸边果园旁,我终于觅到了大片的马生菜,打算连根薅了,到树阴下择好上车回城。“汪汪一一汪!”看家狗唤出了果园的主人。“这是俺专门留下的,”好客的果园主人见我尴尬的立在那里,忙说“你大老远来了,还能让你空手回!”并嘱咐我,采马生菜时“别连根拔,慢慢掐,剩下的根和茎,不几天就会长出新芽来。”想想也是,随着城镇化发展和除草剂的喷洒,野菜越来越难寻。人,失去了的才知道珍惜,失去了的才知道珍贵。
作者简介:赵家栋男,66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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