飘雪的记忆
(甘肃省康乐县 马晓春)
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朵朵雪花,听着室内沁人心脾的经典老歌,我的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……
儿时的冬天特别冷,雪也格外大。有时大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。第二天睁开眼睛,窗子玻璃上爬满了冷空气凝绘成的一幅幅奇山秀水、形态各异的窗花。刮开窗花一看,窗外满是积雪,银装素裹,分外妖娆。
奶奶起床做完礼拜后,吆喝家人赶紧起来扫雪。于是,母亲、婶娘相继拿起扫帚、铁锹,跟在奶奶身后扫雪、除雪。我和兄妹们也在迷迷糊糊中起床帮忙。不一会儿,院子和门前堆积起了一个个雪堆。我和兄妹们用背篓将雪背了出去,倒在了河边,堆积成一个个雪人。然后,我们做上眼睛、鼻子、嘴巴,精心装扮好个个丑相百出的雪人,惹得一阵阵笑声。
玩过堆雪人,我们又开始在小河冰面上比赛打陀螺、打擦滑(滑冰)、滑冰车,玩得如醉如痴流连忘返。尽管被冻的鼻涕直流浑身发抖,但还是“不下火线”。直到奶奶将我们“押”回家,钻进土炕上的热被窝里,才感觉到了玩耍时的寒冷。
为了取暖,奶奶、母亲常常冒着严寒,踏着积雪到山上、林边扫树叶、刮枯草、找“添炕”(烧炕用的燃料)。我们家的门前常常堆满了各种“添炕”。
每到冬天,母亲总要用报纸、塑料把窗缝、门缝糊严实,取出土炕中的灰,将炕洞掏空。这样,冬天虽冷,屋里总是暖乎乎的。
那时,一到晚上,全家人坐在热炕头,全神贯注地观看叔叔花几十元钱买来的黑白电视。《西游记》《水浒传》《三国演义》《聊斋》等,看得我们入神,随着剧情喜怒哀乐,剧中有正义感的英雄,成为津津乐道、模仿学习的偶像。邻家的大人带着孩子也常常来看电视,炕上、地下板凳上坐满了人,有的没处座干脆站着。此时,奶奶总是不悦,生怕人太多会看坏电视。嘱咐我们看电视时,不要给别人开门。从广告到电视剧,大伙看得有滋有味,直到屋里接连传来打鼾声才散去。
要是听说村里放电影,大人孩子就像过开斋节一样异常兴奋,早早花几分钱,将玉米、大豆、小麦爆好,准备看电影时吃。每次放电影都是在大队院子里,用木杆子支起银幕,用发电机带动放电影,一边看一边能听到马达的嘟嘟声。
天冷极了,人们站在雪地上不住地跺脚,耳朵冻得钻心的疼,可谁也舍不得离开,孩子们一边看一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玩耍。
记得一次看的影片是《上甘岭》,由于放映过程中总出故障,电影一直放到深夜才结束,时值寒冬腊月,散场时我的腿都冻麻了,只好由奶奶背回家去。
有时,听说外村放电影,我们还会跟着大人们冒着鹅毛般的大雪追着看……
冬天留给我太多太多的记忆,雪花给了我刻骨铭心的回忆。雪是自然的精灵,是美好的化身,它净化了空气,美化了心灵、滋养了万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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